2014年圣诞节前夕,大陆著名演员孙海英因信仰基督教而导致中国军报记者微博的批评。当孙海英通过微博反驳时,更是遭到中国另一媒体的撰文炮轰批评。孙海英的有关信仰问题在圣诞节前夕引起公众热议,网民对孙海英的支持和反对都兼而有之。同时,在孙海英引发的口水战尚未风息浪止之时,12月26日恰逢毛泽东的生日,全国各地到韶山祭拜毛的公众络绎不绝。那么,这三件有关精神信仰的事关联起来,究竟能给我们何种启示呢?
笔者认为,三件事的围绕一个核心的问题就是信仰问题。中国社会尽管经过30多年经济高速增长,民众在物质生活方面有了巨大改善,但在精神信仰层次方面仍是不容乐观,国人在社会价值观、道德体系构建方面仍然存在着巨大的盲区,存在着”信仰真空”和”信仰迷惘”的困惑。而从公众自发到韶山去拜祭毛泽东就说明,这个社会仍然需要新的精神力量来充实其信仰,仍然需要道德力来支撑社会价值体系的重构。至于信仰何种理论或宗教,在当今社会多元化的背景下,特别是宪法保护宗教信仰自由的法律框架下,公众当然有权自己选择信仰什么。而从宗教的角度说,无论何种宗教,不管是道教、佛教、伊斯兰教还是基督教,客观上都有教化其信徒博爱、诚信、悲悯、行善的一面。所以,在信仰已经逐步多元化的今天,孙海英皈依上帝,自然而然有其合理的一面。无需过度指责,而上纲上线更是大可不必,多少有一些文革思维和弱者心态了。而且,孙海英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是具有宗教信仰自由的,受宪法保护的。一个内心足够强大的社会是容得下异质化、多元化的思维;一个真正具有”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道路自信”的国家无需过度反应。所以我们认为,与其过度指责孙海英皈依基督,不如好好反思国人的精神信仰问题,重新构建社会价值体系建设更为实在。
重构价值体系建设需要精神信仰。毋庸讳言,中国社会尤其是经过文革前后的一系列政治运动冲击,国人的固有的价值体系被破坏殆尽,固有的意识形态也受到很大挑战。特别是经过改革开放时期过度注重经济发展和物质追求下,从1990年代开始”一切向钱看”的错误思潮的影响,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普通民众,无不把追求经济发展、物质层面当做第一要义。经济发展成了一切的首要目标,物质追求成了第一要义。但历史常识告诉我们,一个只追求物质层面,没有价值信仰的社会,注定是没有希望、缺乏持久力的社会。历史上罗马帝国显赫一时,国强民富,但最终因穷奢极欲、缺乏信仰的约束而导致衰亡。今天的中国虽不能与当年的罗马帝国相提并论,但物质上刚刚丰盈的一些地方官员与土豪比当年的罗马贵族有过之而无不及。拜金、炫富、腐败、保养二奶、奸淫幼女、钱权通吃一切的丛林法则在中国社会大行其道,不守规则、不循法度不仅不被鄙视,反而被视作”强者”。可以说,现在中国人的普遍的信仰就是权力和金钱。这样信仰空虚、价值体系混乱的社会带来的外部效应更是让国人不堪其负。环境污染、食品安全、信用危机、司法不公、贫富悬殊的种种触目惊心屡见不鲜。这些都告诉我们,一味注重经济发展而忽视信仰、精神层次的建设的弊端到了何种地步。
重构价值体系建设需要宗教精神的有益补充,在我们的目前社会价值体系没有建成的情况下,宗教精神不啻为一种有益补充。尽管重构价值体系未必要信仰何种宗教,但一些宗教的精神的长处可以为我所用。例如,中国近年来基督徒速度的快速增长就与基督精神信念对人心灵净化、促进社会和谐的作用不无裨益。例如,基督教中的”原罪说”就告知人们:人对自身”原罪”的自知自省是人求真、自由、幸福的基点。 基督用他的受难与死亡将人的”原罪”暴露在人自己的面前。 基督用他的再生解放了人,让人去爱,让人勇敢地去面对自身、面对真实、面对自然、面对未知,让人无畏地用基于良知的理性去探索,去走向未来与希望,去追求真实的幸福。这些都对社会有正面作用。再例如,基督教的教义也有助于社会进步。另外,基督教伦理也客观上促进人的勤勉、奋进,刻苦工作,这也是有益于社会的。德国哲学家马克斯.韦伯在其著作《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就说明,新教伦理的勤奋、诚实、守信这些教义对促进社会良性发展有着巨大的促进作用。以新教伦理触发资本主义精神和自由秩序、宪政共和,终于缔造出一套迄今为止人类”最不坏”的民主制度。另外,教会的作用也促进了人际沟通,填平贫富悬殊的鸿沟,有利于不同社会阶层交流的作用。
其实环顾当今世界上的发达国家,信仰基督教(尤其是新教)中的国家莫不是政治清明,腐败稀少,人民富足,社会文明。这些就充分说明,宗教精神对于公民价值体系有着莫大的补充作用。
因此,在我们这个社会亟需重塑信仰,重构道德价值体系建设的过程中,尤其是在传统价值观崩溃,新的价值观尚未建立的情况下,人民皈依宗教信仰,也许不是最优选择,但最起码,也是个最不坏的选择(近年来中国基督教信徒快速增长,土豪信佛成时尚就说明了这点)。信仰宗教,至少能用宗教精神的一些教义来促进社会诚信,改善社会风气,进而减少我们生活中环境污染、假货横行、诚信缺失的弊病。因此,对于孙海英的皈依基督,不必过度解读。(完)
华联社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