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书媚影
巴黎有很多咖啡馆,举世闻名。巴黎的咖啡馆以包容各种落魄的艺术家而为世人瞩目,雷蒙·阿隆在咖啡馆将第一现象学讲给萨特和波伏娃听;海明威在巴黎的咖啡馆里写作,与好哥们菲茨杰拉德在咖啡馆谈论他的新作《了不起的盖茨比》;初出茅庐的杜鲁门·卡波蒂在巴黎咖啡馆翻看报纸,向伽利玛出版社的加缪推荐自己的小说;法国有一个著名的双叟文学奖,就是在双叟咖啡馆通过向客人募集奖金的方式设立的;奥威尔在巴黎流浪的时候,曾在双叟咖啡馆遇到过乔伊斯。
威廉·夏伊勒也是,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用了很多笔墨书写他在巴黎的生活:“若是晚上不用上班,而我又有些余钱……我们就先聚在一家露天咖啡馆,要些开胃酒。比如在双叟咖啡馆,正对着圣日耳曼德佩老教堂;或者在蒙帕纳斯的穹顶咖啡馆,这里活跃着左岸的美国人;还有和平咖啡馆,在大军街,正对着街角的大剧院,这里能看见来自十多国的外国人,主要是美国人,在这个欢乐之城寻欢作乐。”
与以上的这些名人逸事不同,新晋诺贝尔获奖作家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在《青春咖啡馆》里,虚构了一个美丽而伤感的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孔岱咖啡馆,在巴黎塞纳河左岸的拉丁区,当年奥威尔就曾在这一地区体验到最艰难的生活。他在回忆中说:“除非你是因工作不得不待在那里,否则你无法体验生活,通常也不会和普罗大众在一起。你会更多地待在咖啡馆、妓院或画廊里。”孔岱咖啡馆吸引了一批年轻的流浪者,就像如同咖啡馆老板娘所说,这些年轻人就像一群流浪狗:他们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衣衫褴褛,放荡不羁,对未来从不考虑,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自称是艺术家,谈论着作家和作品,就如同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中生活一样。
约翰逊曾经说,咖啡馆不只是出售咖啡的场所,还是一种思想,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社交模型,一种哲学理念。咖啡馆是城市生活中一道必不可少的风景,是社会交往、流言蜚语、商讨辩论的必要场所。也是偶遇爱情,邂逅美丽,给无数小说家提供灵感的写作之地。海明威写到圣米歇尔广场的一家好咖啡馆里,写作的间隙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顿时心驰神往:“我见到了你,美人儿,不管你是在等谁,也不管我今后再不会见到你,你现在是属于我的,我想。你是属于我的,整个巴黎也是属于我的,而我属于这本笔记簿和这支铅笔。”别胡思乱想了,海明威!你的新婚妻子还在家等着你,好好写作吧。
来源: 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