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受贿财物119万元入狱的中国足协原副主席南勇,去年12月被北京二中院裁定减免一年刑期,其中一个原因是在服刑期间搞发明,获得4项专利。一个在学校做老师的女孩对我说,监狱里还可以搞发明,这个故事听起来蛮励志的。她还打算把它写进鼓励学生在逆境中成才的教案中。但我并不完全认同。
其实这样的励志案例不止一个,比如被民间称为”五毒书记”的湖北省天门市原市委书记张二江,在狱中著书立说,有多本著作公开出版,为此两次获立功减刑。还有一个报道称,有些大腹便便的贪官因为入狱而改善了健康状况,以前的高血压高血脂等病症不翼而飞……这些真实发生的案例可能会让一些没有进过监狱的人产生错觉:监狱还真是锻炼人乃至出人才的地方。
一方面这样的案例并不多,更多的案例是,因为失去自由、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而使人生走下坡路,甚至走向毁灭。电影《肖申克的救赎》看过很多次,其中既有为获取自由坚持不懈的智者和强者,也有因为适应了监狱而离不开监狱的麻木者,但更多的是无奈接受监狱生活所带来的种种伤害。其中对坚韧顽强越狱者的刻画,总觉得过于浪漫。
也还有一些在现实生活狼狈不堪已无立锥之地的人,像《警察与赞美诗》中的主人公苏比那样,居然向往起监狱的福利。这样的心态在中国也有。在北京,一个人老人因为生活无着落,在东莞,一个青年因为前途渺茫,他们作出了同样的选择,企图通过犯罪进监狱来改变尴尬困顿的人生!对于个别对生活的要求已经降低到最低程度的人来说,监狱也许不是最坏的去处,但对于绝大多数而且心智正常的人们来说,自由才最大的价值。
另一方面,在上述有关监狱里的励志新闻中,其主角多半是前官员与名流。有些人能够在监狱发明创造,读书创作,人生并没有受到实质性耽误,而且有了新鲜的体验。
笔者阅历有限,并不了解监狱的真实情况,在一些纪实文学作品中了解到有关监狱的境况,更多的是严酷、惨淡、痛苦。在监狱里面静心读书写作或创造发明的例子或许会有,但依照常识,你很难相信类似的情况存在大面积发生的可能。
当然,按照某种超越性理论,当你心怀善念即已抵达天堂,当你心怀邪恶,即为地狱。同理,当你内心充满了自由的信念与坚守,即使身在插翅难飞的铁窗里也是自由的;如果你本在自由的世界,即使有着呼风唤雨的权力与能量,却老想着犯罪,其实就已经在监狱中。所以,与其到监狱中寻找励志故事,我更愿意在日常生活中去发现更多可感知的励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