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首次举办的东盟领导人峰会2月15日至16日在加州阳光庄园(Sunnylands)召开。2013年6月,这一庄园曾接待过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外界认为,美国举办这次峰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发出重视东盟的信号。尽管美国高官一再强调峰会的历史性意义,但是,场外日益高涨的抗议浪潮却给这一会议蒙上了阴影。
综合媒体2月15日报道,民主党众议员罗文萨尔(Rep. Alan Lowenthal)与其他34名议员写信给总统奥巴马要求他把人权作为这次会议的重要议题。他认为在这些国家当中很多存在严重的人权问题,“越南至今还在拘捕异议人士,包括劳工活动人士,宗教领袖,甚至博客作者;柬埔寨领导人洪森(Hun Sen)对他们的政治对手展开调查,并把他们赶到国外;缅甸罗兴亚人遭受迫害;而文莱对同性恋者可以处以死刑;泰国存在军事独裁。”
罗文萨尔的意见基本反映了美国社会的主流观点。不少媒体对这次峰会持有相当的负面态度,《华盛顿邮报》甚至在社论中直言这次峰会是一次“独裁者集会”。国际非政府组织“记者无国界”(Reporters Without Borders)和“人权观察”(Human Rights Watch)也纷纷要求奥巴马政府将新闻自由和保护人权作为首要议题。
2015年的东盟峰会上,奥巴马与前越南总理阮晋勇并排而行
这些意料之外的呼声很快得到了东盟各国内的异见人士的响应。他们担心,奥巴马的政策会在东南亚助长威权主义势力,提高非民选领导人的“身价”并使他们获得国际社会的认可。据信,已经有上千人准备在峰会期间举行抗议活动。
这一状况表明,美国的东盟政策仍未摆脱“道义优先还是政治优先”的争论。在对待人权问题上,东盟也曾试图迎合美国的胃口。2012年11月,东盟十国领导人签署了《东盟人权宣言》,同意改善民众的权利状况。但美国国内却批评称,这一宣言毫无约束力,仅仅是降低了国际社会的人权标准。
其实,美国的不满并不单纯是由于《东盟人权宣言》缺乏力度,更是由于其远未符合华盛顿的战略目标。美国希望通过人权问题影响并最终改变东盟各国的政治体制,进而彻底的将其纳入自己的阵营。但对于越南、柬埔寨等东盟国家来说,改变政治体制意味着权力的流失和社会的动荡,这无疑比被要求对抗中国更难以接受。
因此,这次峰会上,弥补人权问题上的温差可能比如何对待中国问题更加棘手。如果绕过人权问题,奥巴马几乎肯定会被对手们打上“纵容独裁”的标签。对于这位任期只剩一年的总统而言,背上这一名誉污点无疑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但如果在人权问题上强调过头,这次特意选择在阳光庄园举行的峰会又很可能会不欢而散。(嘉文 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