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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万人游行 巴西版揭竿而起的现代革命

最近几个月内,巴西总统迪尔玛•罗塞夫(Dilma Rousseff)以及她隶属的劳工党(Partido dos Trabalhadores)成为很多巴西人的诅咒对象。3月13日,超过300万巴西民众在全国各地有组织地上街游行,要求罗塞夫下台。罗塞夫22日坚称自己不会辞职。她说,反对派企图借助重启弹劾程序和大规模示威发动“政变”。

然而,这场抗议游行实际上反映了在野党、司法机构,与行政机构之间的层层纠结,而媒体的刻意包装以及国外势力的插足也是这场巴西史上最大规模抗议游行的背后推手。

2014年,针对巴西第二大公司巴西石油(Petrobras)贪渎案件的调查正式开启,并因其涉嫌金额之巨、规模之广而遭至社会广泛愤恨。时至2015年3月,调查进程显示,在罗塞夫于2003-2010年担任该公司理事会成员期间,曾有大批劳工党高层政府要员收受巴西石油贿赂,这便将事态矛头直接指向罗塞夫。

自2002年起,在前总统卢拉(Luiz Inacio Lula da Silva)的领导下,带领中下阶级通过民主方式掌权,并极大改善了社会中的贫困情况。作为卢拉的继承者,现任总统罗塞夫也在2014年成功当选。劳工党为基层百姓谋福利的同时也限制铺张浪费,被视为劫富济贫和共产主义的化身,使其受到权贵阶层(以白人为主)的反对。卢拉很可能在2018年大选中重新参选,以其在民间的崇高地位,一旦参选可说是胜券在握。这被权贵群体和其他在野党看作极大威胁。

巴西三百万民众上街游行(图源:AFP/VCG)

与此同时,政府和执政党普遍的贪腐情况导致政府效率奇低,屡屡无法尽到政府的公共职能。全国各个社会层阶对此都有着极大的不满。可是,针对总统罗塞夫的抗议游行却仅仅是基于“她有可能参与了贪腐,也有可能在担任巴西石油理事期间,对劳工党的贪腐情况知情”。在罗塞夫于上周任命卢拉为幕僚长之后,变更时引起了很多猜忌。除此之外,法官莫罗(Justice Sergio Moro)贸然公开罗塞夫与卢拉的通话记录,并在由巴西权贵阶层垄断的媒体之选择性播放之下,使得民生沸腾。诚然,罗塞夫任命卢拉的行为必然有着保护劳工党整治前程的考量,不过如若她此前在巴西石油期间确实对劳工党贪腐状况知情,那么便是需要被批评的。可是这能够形成她被弹劾乃至下台的充足理由吗?

需要知道,巴西贪腐情况之严重,源自其长期保留奴隶制社会从而形成的强大权贵阶层。不仅劳工党内部贪腐严重,由在野党政客组织的反贪腐委员会中也有5位成员因涉嫌严重贪腐而被立案调查。然而被权贵阶层所掌控的那4、5家巴西最大的媒体却仅对罗塞夫及卢拉发起猛烈言论攻击。

眼下巴西的抗议游行与其说是全民运动,不如说是由在野党组织、传统商界精英参与、复而在权贵群体所掌控的媒体包装之下而形成的政治斗争。虽然抗议规模巨大,但是这和2014年投票给劳工党的5千4百万民众相比,还只是九牛一毛。很多基层百姓对腐败现象虽然有着极大的不满,但是却并没有因此选择推翻执政党或弹劾总统。那小部分人的声音,被媒体无限放大了。

而一旦与50年前的那场政变相对比,事实就更加明了了。1964年,右倾军人政府在美国的帮助下推翻了民选左倾执政党,并被包装为社会与左倾政府抗争所取得的光辉胜利。当年军政府受到上层社会权贵以及规模极小的中产阶级(以白人为主)之支持——受冷战时期的思维模式影响,他们认为集权的军政府可以保护他们的利益不受到贫困大众和共产主义的危害:此现象为拉丁美洲60、70年代的常态。

此次的游行,不正是当年的又一次翻版吗?西方各大媒体描述中的这场所谓“民意对抗贪渎总统”的抗议游行,虽然的确是由震惊世界的巴西石油贪腐案所引发,劳工党乃至整个巴西政界的贪腐行为也不值得我们为之辩护,不过需要明白的是,这场游行的本质,原是将经济问题的争夺转移到政治舞台上的一幕算计而已。(希文 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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