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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主试验田?乌坎不是政治小岗村

乌坎,一个距离广东省首府广州市三百余公里的村庄,在6月中旬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

因为5年前的土地遗留问题一直没有解决,乌坎村原定于6月19日举行村民大会,讨论组织上访要求归还村民土地的问题。但是就在大会举行前两日,广东省陆丰市公安局以致乌坎村村民公开信的形式宣布,任乌坎村党总支部书记兼村民委员会主任的林祖恋被“采取强制措施”,陆丰市人民检察院立案侦查。地方政府此举被乌坎村民视为“无中生有”,捏造罪名,随后再度引起大规模示威游行。

乌坎事件只是每年数以千计因土地被强占而引发纠纷中的其中一起,而乌坎事件背后,折射出中国农村在土地流转以及基层民主方面的尖锐矛盾。

“我们不是反革命”

北京时间6月17日,广东省陆丰市公安局宣布,任乌坎村党总支部书记兼村民委员会主任的林祖恋(原名林祖銮)因为涉嫌受贿正在接受调查,并呼吁乌坎村民“不要被少数不法分子煽动利用而采取过激行为。”这则官方公文随后引发了乌坎村民的不满。尤其在即将召开村民大会,商讨与政府协商土地遗留问题的关键节点时,陆丰市政府此举,自然被村民视作“别有动机”。6月19日开始,数千名乌坎村民开始高举标语,示威游行,向政府表达不满。

对于很多乌坎人而言,这一幕并不陌生。5年之前,同样因为土地问题,乌坎发生大规模游行示威。当时乌有西方媒体给乌坎戴上了“民主自由”的帽子,但一个明确的回答是,乌坎事件中,当地村民的诉求,绝对不是西方话语体系中的“民主自由”,乌坎也不是政治领域里的“小岗村”。

对此其实乌坎村村民从一开始就是有清晰认识的。虽然出现村民与军警对峙的局面,但乌坎村的“领导者们”并不认为他们是在反党、反共。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们表示自己热爱共产党,只希望北京的高层领导能来到乌坎,依法惩办腐败的地方官员。而且尤为担心他们的抗议行动被外媒错误地描述为“起事”、“革命”,即推翻中央政府的一场运动。

林祖恋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曾明确表示,“乌坎的村民的诉求是土地问题,我们在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不是什么摸索,也不是什么第二个小岗村,更不是什么中国的民主改革,这些提法都不大合理。乌坎的事只是一个小乡村的事,不能代表整个中国。外媒对乌坎的问题过度读解、政治化了,我们反对这种炒作”。

腐败与土地

既然乌坎村的问题不是“民主自由”,那是什么呢?答案是一为腐败,二为土地。

首先谈腐败问题。可以说腐败是所有这一切事情的导火索。正是因为乌坎村上一届村委会严重腐败,引发村民大量不满,使得问题不断积压得不到发泄口,最终在2011年激烈爆发。

而在这一次,无论林祖恋是否被“冤枉”,如果是,政府选择“腐败”这个理由恰恰证明腐败是中国基层村官最容易落人以把柄的罪名。如果不是被冤枉,林祖恋真的有腐败行为,更是如同一个黑色幽默一般,提醒我们需要重新反思为何一个真正民选的村官,也会走上腐败这条路?

乌坎村第二个切身的问题是土地。上溯几百年上千年,在中国这块一直以来弄农耕经济为主的国家,最大的问题一直是农民,是土地。其实无论是乌坎村,还是经常被拿来比较的小岗村,所碰到的,要解决的问题也一直是土地,历来如此,概莫能外。

就以乌坎村为例,正如林祖恋自己所言,村民最核心的诉求就是土地。为什么这一次乌坎村民会时隔5年之后打算再度进行大规模上访?因为2011年后,乌坎村收回的土地只有被贱卖土地的三分之一。村民的不满情绪开始累积。

其实土地问题更是伴随着小农经济瓦解,城镇化进程加速,中国社会转型过程中政府和民间都不能掉以轻心的事情。这后面关系中城镇化,土地流转,农业安全,农民权益保障,社会稳定等等话题。但实际情况是农民在土地上上受到的利益损害的情况仍然层出不穷,仍然是每年中国农民上访的主因。尽管中国政府一再强调保证18亿亩耕地红线。但实际情况是农村耕地被占用情况仍然严重。

乌坎村就像一面镜子,是中国农村在现代化浪潮中的集中折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能够从这个事件中有所反思,有所收获。乌坎的“坎儿”也是中国发展进程以及社会转型中所必然要迈过的“坎儿”,希望中国政府能够用足够的耐心和诚意,与当地村民建立沟通对话的渠道,将乌坎村真正打造为中国在解决这类典型农村问题时的“案例”,方是最终解决之道。(佑安 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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