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美国股市未来的回报，投资者需要有一个更加清醒和切合实际的预期。 图为纽约证券交易所。Vanguard的首席投资官Gregory Davis提醒说，最近几年的股票回报远远高于长期平均水平。 （JUSTIN LANE/EPA/SHUTTERSTOCK）
虽然新冠疫情仍在持续，而且气候变化、通货膨胀等各种问题扰得全球不安，但都没妨碍美国股市2021年的持续强劲表现。美国股市继续全线飙升，无论是大盘股、小盘股，还是成长股和价值股，似乎所有板块都在不断上涨。
但过去的表现不能代表未来，所以投资者现在的问题是：未来几年还能延续这种好时光吗？简单的回答是，不太可能。从市场过去和现在的情况来看，投资者对未来的市场回报要有现实的预期，这一点至关重要。
以道琼斯美国总体股票市场指数(Dow Jones U.S. Total Stock Market Index)为例，截至12月中旬，美国股市整体今年以来已累计上涨超过24%，过去五年的年均涨幅接近17.5%。甚至从过去10年来看，年均涨幅也超过16%，这些都远高于9%-10%的长期年均回报水平。在这种历史市场回报水平的影响之下，投资者很容易将期望值锚定在这么高的水平上。
但是，如果寄希望于这种高回报无限期持续下去，可能被证明是一个重大错误。美国股市正面临多种不利因素，包括公共卫生方面的持续不可预测性；通胀处于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最高水平的经济环境，现在的高通胀主要受供应链受限驱动，这些限制虽然是暂时性的，但持续时间已超过许多人的预期；而且美国经济年增速正继续回归2%左右的长期趋势。
企业盈利
要想让股市继续保持惊人的高回报率，需要哪些条件呢？其中一个因素是企业盈利超常增长。但从长远来看，盈利增长往往与经济增长总体水平相一致。鉴于市场可以在很长一段时期保持非理性，那么虽然市盈率有可能在短期继续攀升，达到互联网泡沫以来的最高水平，但这种扩张并不能支撑股市取得可持续回报。
还有就是货币政策。2020年3月新冠疫情搅动市场时，美联储采取了激进的行动。美联储当时通过史无前例的宽松政策稳定了市场，这样做可能避免了一场长期经济危机。虽然疫情给大家都带来了负面影响，并令太多的人遭受到惨痛结果，但美联储在防止潜在最糟情境演变成现实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是美联储何时才能适可而止呢？在过去两年的大部分时间里，美联储一直在给经济提供助力，这导致股票和固定收益市场出现了一些扭曲。在利率曲线上，长期名义收益率目前低于2%。考虑到通胀率最近超过了6%，对于长期通胀率的预期也开始逐步上升，30年期美国国债经通胀因素调整后的实际收益率是负值。
面对这种市场环境，投资者的反应相当不错。过去几年出现的许多投资趋势在2021年得到了延续。投资者继续选择了低成本的被动管理型交易所交易基金(ETF)，而不是高成本的主动管理型ETF。
事实上，2021年的ETF资金流入规模打破了纪录。仅今年1-10月，美国上市ETF累计净现金流入规模就已超过7,000亿美元，打破了去年创出的5,100亿美元年度净流入纪录，而这还不包括今年11和12月的统计数据。若进行更深层次的分析，就会发现，这些现金都流向了正确的方向——广泛分散投资的低成本基金，这些基金的投资范围涉及广泛的股票和固定收益市场资产。
上述数据还显示，投资者并非只注重投资回报。即便在美国股市回报颇丰、而美国固定收益市场整体回报率为负的情况下，固定收益基金的净现金流入仍较股票现金流入高出逾1,600亿美元。这表明投资者正在重新调整投资组合，以保持适当的风险配置。
期待什么样的回报？
那么投资者应该期待获得怎样的回报呢？我们的模型表明，未来10年美国股市的预期名义年回报率可能在2%-4%之间，通胀率预计为1.5%-2.5%。由于非美国股票的估值低于美股，我们认为未来几年其他国家股票会有更大上涨空间。(我们对未来长期回报的预期是一个区间范围，而不是一个点，这是对未来给予应有的尊重。）
固定收益方面，我们预计未来10年的名义年回报率将在1%-2%。鉴于当今持续的低收益率环境，很难对债券有更多的期待。然而，尽管回报预期不高，债券仍然在投资者的投资组合中发挥重要作用。当股市震荡时，债券通常会提供相对的稳定性，就像船只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抛下的锚。
对于长线固定收益投资者来说，利率上升可推高总回报。当利率上升时，来自债券票息和本金支付的现金流会以更高的利率进行再投资，使未来总回报的收益率增加。对于那些计划持有头寸超过债券投资组合久期的投资者来说，现金流再投资产生的较高收益率从长期来看可盖过短期市场下跌的影响。
鉴于这种大的投资环境，未来几年人们应该如何配置自己的投资组合？首先，要关注能控制的因素。投资目标要经过深思熟虑，切合实际。确保不将投资的成功系于对市场回报的不现实期待或者不切实际的储蓄或支出要求。
要把投资成本保持在低位，因为成本越低，投资回报率就会越高。此外，要利用机会最大限度地提升税务效益，比如把钱存进雇主发起式退休计划或个人退休金帐户(IRA)。
建立投资组合时要用好广泛多元化的共同基金和ETF，它们可提供对全球股票和债券的敞口。要确保资产配置适合自身的独特情况和风险承受能力。
最重要的是，要坚持自己的计划。市场起起落落，即使是最老练的专业投资者可能也会作出冲动的反应。与一个值得信赖的顾问合作，可以帮助你保持正确的方向。要试着屏蔽噪音，专注于长期目标。简单地说，就是坚持到底。
（Gregory Davis是Vanguard集团的常务董事和首席投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