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来源:Panopath过来人
今天的嘉宾是一位00后,却拥有了令所有人为之惊叹的辉煌履历。
医者仁心、干细胞与医药流水线
我在十五岁的时候来到了医院的神经内科参与实习工作。
那里的病人都因为诸如车祸等原因导致脑瘫或者类似的疾病,从而无法自行行走或控制自己的身体。有时候他们上卫生间也需要别人的帮助,因此每时每刻都要看他人的脸色才能生存。正因为如此,其中很大一部分病人都有过自杀的念头。
作为正常人的他们,完全是可以自主思考、看见东西以及说话的。
看到他们,当时的我感到十分心痛,他们的命运本不该如此,为何被活生生夺去了作为人最基本的自由与尊严?于是我问自己:我到底能做些什么才可以帮助到那些人?
当时正在读高中的我为此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设计了一个平衡手部抖动肌肉除颤的康复仪器,这样他们在吃饭或是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就不会因为手抖而无法完成。这份热情也帮助我进一步与医生和病人一起帮助神经内科病人设计进食仪器,申请了第一个医疗器械专利,解决了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无法避免的生存需求,也从各个维度都大大提升了他们的生存质量。
在那一刻,我清晰的地感受到:
“I can actually do something to change other people’s life.”
我真正地能帮助别人重获生命的掌控权,无论是科技还是医疗也好,都是我在高中毕业后开始探索的重点领域,在生命科技与生物医疗领域的这段往事,是我与医学身后渊源的开始。
在那之后,我在国内干细胞药物的研究中心西比曼公司参与了第一个间充质干细胞药物的研究。在那里我发现干细胞领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发展到临床的领域,因为尚不清楚的生物机制,它无法很好验证人体中的作用。这让我想到是否能通过药物递送,药械结合的医疗器械+创新药物的方式去帮助到更多的病人呢?
Alina所实习的西比曼公司
于是我前往国内最大的医疗器械公司,也就是联影担任了产品工程的职位。当时的我每天都在厂房里与工人一起负责整个产品的拼接与生产品。在联影的时光提供给我了更多关于产品经理与合作研发的思考:一个产品是怎样从一个想法到生产线中诞生的?是如何最终落实到客人手里?又是怎样呈现售后服务的?
因此在医院的神经内科临床实习,在作为医药公司的西比曼研发,以及在联影公司做医疗器械的经历,都让我对于医药领域有了一个更全面且受益匪浅的认知。
21岁,生物科技公司CEO
我在伯克利读本科的时候,受邀负责了美国最顶尖临床医学研究院UCSF的UCSF Catalyst项目。这个项目的目标是将实验室中的尖端科技真正转为一个公司的商业化产品,并最终落实到病人手中。而这正是我这三四年间付诸努力的方向:我们在实验室里看到的许多尖端创新技术,其实是没有办法直接应用到医院里或是让病人切身享用的。无法逾越的死亡峡谷源于很多研究员只负责0到1的过程中,在收集了数据或发表了论文后就停止了,但是这距离真正的临床试验以及产品的推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在这个空白领域中我承担了链接科技创新及商业市场需求的角色。当每天看到我的奶奶和大姑因为糖尿病一年需要打进1000针的疼痛,药物无法吸收,皮肤硬块等严重并发症。作为相关领域研究员在科研界看到了解决方法,那我就要去解决问题。每个病人都代表一个家庭,在生物医药领域,帮助一个病人便是帮助一整个家庭。
我也就成立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叫做NovaXS,寓意为突然爆发增亮的新星,专注于居家智能化医疗器械及数据管理的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成立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在疫情的影响下,许多需要前往医院注射的病人都必须学会如何给自己注射药物,而这个长期的注射是相当痛苦的,而这就是我的公司所希望解决的问题,包括自身免疫性疾病、糖尿病、激素注射及女性健康等需病人长期自我注射的疾病都在我们的目标范围之内。
NovaXS从创立以来收到了许多医药公司,医疗机构及用户的认可,包括获得Baxter百特国际的投资,作为医疗注射器械的龙头Baxter,Eli Lilly 礼来制药及Merck代表药企领军者与我们达成了初步合作。NovaXS获得了许多大赛的冠军或荣誉,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所克服的最大困难是如何真正满足用户及医疗系统利益相关者的需求,创造深受用户喜爱并可以帮到自己家人们的产品。起初我们认为用户群体会是需要长期注射药物的糖尿病人群,但后来发现这个市场已经接近饱和,不同的递送方式药物更是层出不穷,这也因此不是一个进入相关市场的最好时机。
我们的用户也包含了尚未关注多的女性用户群体,在每一次路演后,都会有很多特定的患者群体找到我们,其中就有一次几位女士找到我们,问我们有没有想过把这个技术用在女性生殖领域及冻卵方面的激素注射。在辅助生殖领域,女性每个月都要为自己居家注射超过142针,四种不同药物注射在肚脐周围一尺的皮下区域,其中一种需要用5厘米的针注射到后腰部肌肉层,如果打错了或者注射的地方不对,很有可能要重新再来,这也因此是一个时间跨度相当长也十分痛苦的过程,也是我们识别出来的第一个对于居家注射的用户痛点。
怀着想找到更好解决方法的初心加入George Church实验室,我在哈佛Wyss Institute进行围绕预防医疗和再生医学细胞设备、基因编辑、合成生物学进一步相关研究。哈佛大学WYSS平台本身专注于开发新的核心技术和能力并且真正走过从0到1 的高精尖技术转化。希望我及团队将促进生物启发工程领域的主要研发领域及相关应用的爆炸式增长,早日到达病人的病床边。
不仅在糖尿病领域,长期居家注射场景越来越普及少不了各大药企,线上诊疗,医院资源分布紧缺,及医疗保险政策的合作。第二个例子就是当药厂来主动找我们的时候,我会发现这对它们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因为我们不仅仅可以帮助药厂及病人提升药物的吸收效率,更可以保证药厂的药物可以准时且正确地递送进病人的体内,减少针剂带来的皮肤硬结,肌肉酸疼痛,等注射副作用。
在这个流程中,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有——谁是决策中最关键的人?是医生、医院和保险公司,保险公司,还是药厂、病人或病人家属?生物医疗系统中每一个流程都有它的独特性,并非像消费品赛道有公式可循,而是需要去不断地摸索,像一个拼图一样把供应链及医疗健康业界决策链的全貌一点一点地拼起来。
从伯克利到哈佛
来到哈佛后,随着我的观察以及与招生官的沟通,我发现哈佛在寻找的其实是一类人——想要为这个世界做出些什么,这份热情与付出不是为了自己,而恰恰是一些更宏大的东西。
对我而言也是如此——如果有一天我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那我希望自己至少能够留下些什么。这也是为什么我的座右铭一直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当时在我选择去在医学以及生物科技领域作出奉献的时候,我就希望每个人,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出生于什么样的环境,无论来自世界的哪个角落,在健康面前都应该享有生命的平等权益。每个生命都应是平等的。
从伯克利到哈佛到一路上,我一直都维持着三个身份的共同进行,分别是实验室中的研究员、公司CEO负责人与患者病人的家属,这就要求我在不同的领域与时间里去灵活转换这三个身份。
尽管在旁人眼中我有着多元身份,但是在专心做某一件事的时候我就不会去想别的东西,如果我在开公司的会,那么我就会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集中,而不是边开会边想别的事情。“Do one thing at a time”,一次只做一件事但全力以赴是我的工作态度。
对于之后想要从事医学领域的留学生,我想说这是一个非常艰苦的行业,反之也是相当有成就感的。因为我们可以亲眼看到自己做的每一份努力带来的回报,也就是挽回的生命。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有影响力也更具价值的东西了,因此如果心中有着对此的热爱与热情,那么一路上的辛苦也就可以忽略不计。
小编寄语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这是Alina的座右铭。
看似宏大的措辞背后是深耕于医药领域的不懈坚持,相信这份坚持足以让那个初次见到病人时的于心不忍真正拓宽到世界级别的市场,真正践行这背后的崇高理念。
(文 by | 田家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