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摩托日记到摩托返乡

临近春节,又逢一年一度的春运。火车票依旧一票难求,社会各界对农民工返乡难的问题已经变得渐趋麻木。据多家媒体报道,由于车票难求,机票昂贵,不少广东福建的农民工选择了骑摩托车回乡,已经成了一股声势浩大的摩托车大军。如果用《诗经》中的”出自北门,忧心殷殷。终窭且贫,莫知我艰。”来形容农民工在南方天寒地冻、阴雨霏霏的湿冷跋涉之艰辛,是再合适不过的比喻了。
不知为何,笔者常常想起1950年代拉美革命者切 格瓦拉与同伴医生骑摩托车横穿美洲,遍访考察贫困的拉美人民生活真实景象的那场景。这个故事后来在其自传有真实的描述,并拍摄成了电影。尽管格瓦拉与农民工的骑摩托目的不同,但骑摩托长途跋涉、历尽艰辛的悲悯性质却是惊人类似的。
如果记忆不是太差,近年来许多在广东打工的湖南、江西、贵州等地农民工因为买不到车票或省钱而结伴骑摩托回乡,已经形成一种趋势。这实在是在车票难买、回家路费太贵的无奈选择。尽管在广东境内的团委联合中石化公司免费给返乡农民工摩托大军加油,提供热水姜汤等生活便利,但笔者认为,与其提供这些帮助,不如解决春运中深层次的体制和制度障碍来得更为实在。
过春节是中国人的传统习俗,尤其在外一年到头的农民工来说,更是渴望一年的期盼。然而,长途汽车票太贵,火车票一票难求,更不用说价格更加昂贵的机票了。因此,帮农民工顺利回乡,也应是地方政府的应有之义。农民工用廉价的劳动给当地政府贡献了鲜亮的GDP数字,作为最大的受益者地方政府,是不是也应该有些悲悯之心,积极疏导辛苦一年的农民工安全舒适的返乡呢。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尚未形成一种对农民工普惠制的制度安排。例如,也曾经有一些地方政府方便农民工回乡,开通了民工专列;一些地方农民工可以公司集体定火车票;西安、山东、深圳等城市纷纷推出了免费车票送民工和学生回家的活动,但实在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整体性农民工返乡的问题。例如,地方政府完全可以配合运输部门可以对农民工适当优惠,地方政府补贴一些;企业、私营老板也多一些道德的血液,多包一些车方便农民工回家。对于一些地方政府来说,或许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农民工辛苦一年,为城市的发展奉献了自己的辛劳和汗水,他们拿的是最低的工资,做的却是辛苦、危险的工作。对于财政收入连年两位数增长的地方政府来说,应该不是笔太大的预算。
托尼布莱尔形容非洲对欧洲的贡献时曾讲到:”非洲是世界良心上的一道伤疤”,如果将这句话用在我们现在靓丽齐整的城市建设与农民工的辛劳之间的比喻来说,何尝不也是如此。是的,讨不到薪、回不起家的农民工的确是我们良心上的一道伤疤。因此,不仅要帮农民工讨薪,还要让他们更便宜、更安全的回家,这不仅是地方政府的良心,更是地方政府的责任。(陈岚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