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一句网络的话，“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二性之间存在着性别的不同，二者处于“一边一国，各自表述”，这似乎解释了为什么男女之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有性荷尔蒙的作祟，血肉之躯的男女共处很难不心浮气躁；加上妒嫉心的驱使，再理性的人看到另一半结交异性友人也不免血脉贲张。总归一句话，男女天生大不同，所以要成为纯粹的朋友确实很难。
远在上古时期，男女交际自由。进入宗法社会后，以传统的中国文化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严格来说，女性是男性的附庸。虽然在西周时的中原地区，华夏民族仍多少保留原始氏族的遗风，仲春之月，男女自由相会，尽情欢娱。至战国时期，儒家经典规定的贵族家礼，强调男女隔离与疏远，严防非夫妇关系的两性有过多的接触，决不允许女子与非自己丈夫的任何男子发生爱情与性关系。自宋代以后，士大夫之家，男女之分更为严格。
当代的思想认为，男女授受不亲是将妇女囚禁于一个狭小的天地，制压抑和摧残了女性对理想异性的爱慕之情，扭曲了女性思想、感情与欲望。但我至今并不认同这个观点，鉴于历史的环境，这也是为了维护中国传统文化下的伦理道德，并非全是封建道德的驯服。在“男主外、女主内”的时代，男女唯一有交集的就是以“性”和繁衍下一代为核心，如果没有一整套严格的宗法，这个世界将会怎么样？
今天的社会，显然环境等一切已经不同了。男女在一起工作、一同分担着社会的分工及社会交际。文化的转变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真情实况：男女可以成为很亲近的纯朋友，虽然关系微妙，具有难度，但是，真正能维持这种关系的，依然是难度很大。首先是男女在各自同性友谊的活动中有明显差异。女性在一起，大多数时间用来讨论想法与感受，男人则倾向团体活动，无论在事业或者其他方面很少分享感觉或个人想法，这是由于性别形成的不同社会特性的差异。最近我看了一本书，叫《我们只是好朋友》，是美国东肯塔基大学凯西·渥金所写的，她在书中提到，异性纯朋友间最常做的事比较偏向女性化，最多的是面对面谈话，就算出去吃饭或兜风也是在彼此沟通。藉由持续地彼此交换感觉、观点和想法，双方非常容易获得情感上的支持。
因为女人之间的分享与讨论往往太细琐，令人精疲力竭。然而对男性友人，女性可以开玩笑或善意取笑而不会有情绪负担，跟男人的友谊是比较轻松有趣的，男人不会那么敏感。有些女人喜欢将男性当作大哥哥、小弟弟，喜欢从男性那里得到被保护和家人般的感觉，或是不经意的温暖。事实是，这种感觉能否到此为止？一旦升华了，就会突破纯友谊的框架。
美国辛辛那提大学的一位博士在《性角色》期刊发表了关于异性友谊主要障碍的研究，他对20对异性朋友的研究后指出，友谊的吸引力或是没有情欲的朋友关系是人们所经历的真诚友谊典型，然而要区分爱情、性欲或是友谊确实非常困难。人们不知道对异性要有什么感觉才恰当，除非我们的文化里有所定义。例如你知道你喜爱某个人，但是感觉还不够发展到约会或是婚姻，这意味着什么？是友情？爱情？这种微妙的感情让很多人困惑。
不能否认，在异性友谊中，最微妙最棘手的是性吸引力问题，性吸引力常隐身幕后，突如其来打破异性友谊原先的平衡。一个简单的拥抱可能在瞬间被赋予更多感情意味，你试图去做朋友间的事情，但男性、女性角色却妨碍了你的做法。在一份对150名职场男女的调查中，女性在异性友谊关系中最不喜欢的是性需求；然而对男性而言，性吸引力却是一段友谊开始的主要原因，甚至会加深这段友谊。62﹪的研究对像表示，性需求的确存在于两性友谊中。
从上述的一些数据中看以看出，整个社会对接受男女之间的纯友谊还没做好准备，如何找寻异性的纯友谊，将是整个社会的疑惑。理想的方法是我们必须在中国文化的背景下，男女双方都有诚实而敞开的心胸，在性关系上要有个界限。不能忽略性吸引的存在，要精准的把握性关系并且处理得当，男女之间就能成功建立长长久久的友谊。
李建军写于中国文化研究会
2016年4月4日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