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央司令部司令、海军陆战队上将麦肯齐(Frank McKenzie)表示,美国军用飞机的最后一次升空是在喀布尔午夜前一分钟,就在周二开始之前,拜登总统将这一天定为美军撤离的最后期限。至此,每一名美国军人都离开了阿富汗。
美国历史最长的战争对阿富汗战争,被认为在美军完全撤离后结束。曾经有超过10万名美军的军事存在、数万亿美元的损失、数千人生命的冲突、数万美国人受伤以及有数不清的美国人遭受心理创伤,这就是美国对这场战争的收获,当然,准确的说是代价。
如果说“往事如烟”、20多年的发生的事情很难完全清楚的记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大概不会模糊。8月26日,也就是在美军即将结束这场战争的前几天,180多名阿富汗人和13名美国军人魂断喀布尔机场。而牺牲的13名美国军人,是在20年阿富汗战争中的一次战事中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
喀布尔机场最终撤离的混乱场面,很容易让人们把美国对于阿富汗战争认知上的混乱联系在一起。混乱与混乱也会互为因果关系。
美国对于阿富汗战争中的努力有时似乎没有考虑到结局或者说如何圆满的结束,其间一直在显露胜利的希望渺茫,而国会对20年来数百亿美元的花费方式漠不关心,人类生命的代价越来越高。除了美国的花费和人员伤亡外,布朗大学的战争费用项目显示,来自联盟国家的1100多名士兵和10万多名阿富汗士兵及平民丧生。
这样巨大的代价,换来的是被推翻的塔利班政权又将重新执掌政权。这是历史开的玩笑、还是美国决策者们完败的悲哀?
如果根据媒体上所披露的小布什发动阿富汗战争的初衷、或者根据我们纳税人的认知,战争应该在10年前随着美国击毙本.拉登而结束,当然不会是一下子撤军,但是也不能又拖10年,落得这般结果。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政府没有更早地开始撤离美国公民以及帮助那些帮助美国进行战争并感到容易受到塔利班报复的阿富汗人?
显然,阿富汗战争不应该以这种方式结束。
这么多年来,美国国会除了热衷于两党恶斗外,似乎对阿富汗战争没有兴趣。如果不是因为拜登总统坚持8月31日撤军的期限,阿富汗问题未必在近期成为媒体的头条。而迄今为止,包括民主党在内的国会议员除了批评拜登政府的仓促撤军外,未有建设性的意见。当然,国会对这次撤军的问责听证会应该会有,但属于马后炮了,因为生命无可挽回。
另外就是为很多人诟病的对于塔利班武装力量能力的情报、对于阿富汗社会舆情的情报,在老百姓看来算是弱智到家,真不知道布林肯、沙利文等的关于阿富汗信息的来源是何处。难道美国军方的情报机构及其他情报机构,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追溯病毒的来源上?这也是拜登具有时限的重要命令。
纽约时报日前发表了一篇题为“美国该由谁来决定是否发动战争?”的文章,文中说,“近年来,美国至少对九个国家使用了地面部队或空中打击:不仅仅是在阿富汗,还有伊拉克、肯尼亚、利比亚、马里、巴基斯坦、索马里、叙利亚和也门。这些战争之所以能继续进行,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这些战争由总统发动。国会已经放弃了决定美国是否应该作战、在哪里以及与谁作战的宪法义务。”
这篇文章提出了一个值得美国公民深思的问题,也是我们对阿富汗战争反思的重要思路。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印第安纳州众议员Louis Ludlow想将战争权力直接交到人民手中;他提出了一项激进的宪法修正案,要求整个国家就是否宣战进行投票。在很多年的时间里,超过70%的公众都支持该措施,但众议院在1938年以微弱优势将其否决。
珍珠港事件发生后,国会宣战,那是它最后一次行使这个责任。在接下来的80年里,这个国家走上了一条与员Louis Ludlow员设想的截然相反的道路。
为了维护世界秩序或者说做世界警察,总统们绕过了曾经碍事的国会限制。因此,当专家们对阿富汗的混乱进行追责时,他们争论的是哪位总统责任最大:是那些发动、延长战争的总统,还是那些试图结束战争的人。这种相互指责不仅进一步证实了这场特殊灾难背后的一个成因,也证实了9·11事件以来这个国家陷入的许多转移性冲突的原因:国会毫不犹豫地服从至高无上的总统。
因此,美国的现状是,总统定义战争,战争也定义总统,因为有政党的利益在其中。在9·11发生20年后,许多美国人宁愿不再做世界警察,显然实现这个愿望不能寄托在总统的克制上,应该是由国会决定是否开战以及对冲突施加时间限。不知道阿富汗战争后能否带来这样的变化。
无论如何反思,阿富汗战争是以悲哀的结果结束的。阿富汗战争除了是到目前为止美国最长的战争外,还可能因巨大的失败、未兑现的承诺和疯狂而混乱的最终撤离成为美国军事史上不太光彩的一章而被历史铭记。(孙卫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