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裔细分法案风波再起 罗德岛华人20日聚会抗议

【美洲华联社洛杉矶报道】罗德岛参、众两院日前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亚裔细分法案。这是继加州、纽约市、明尼苏达州和华盛顿州之后又一个以立法的方式正式通过的为亚裔所量身定制的法案;已经开始公开酝酿亚裔细分的州包括田纳西州和麻萨诸塞州。罗德岛地区华人拟在7月20日举行集合,表达反对、抗议亚裔细分法案的心声。亚裔细分在美国有扩大、蔓延的趋势,再次引起华裔社区关注;细分亚裔是否对华裔又利,值得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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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亚裔细分源起加州。早在1988年,时任加州第53选区白人民主党众议员Richard E. Floyd就提出了亚裔细分的想法,在1989年他提出AB814议案中,他把亚裔初步细分了11个族裔: 华裔、日裔、菲律宾裔、韩裔、越南裔、亚洲印度裔、老挝裔、柬埔寨裔、夏威夷裔、关岛裔和萨摩亚裔(Samoan)。不过在以后的17年中,亚裔细分提案没有进展。

2005年刘云平在特别选举中当选加州第53选区众议员后亚裔细分提案得以实质性推动。在2006年由刘云平和赵美心等提出的AB2420提案中,亚裔细分中又增加了夏威夷原住民、孟加拉国、关岛(查莫罗)、苗族、印尼、马来西亚、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台湾和斐济。由此亚裔被细分为21个族裔。

从2007年至2016年,经过包括华裔在内的加州民主党立法者的推动下,亚裔细分提案演变成了由菲律宾裔加州众议员Rob Bonta提出的AB1726。这一法案要求从2017年7月1日起,加州公共高等教育系统、医疗系统针对亚裔和原籍亚太平洋岛国的居民,额外增加附加表格及其他表格,对所在血统族裔详细情况进行登记。

在加州及全美的华裔中,很多人认为是AB1726歧视亚裔的法案,在华裔社区及加州多位共和党人士的努力下,AB1726的初稿不得不做出大幅修改,最后由加州州长布朗在去年9月25日签字批准成为加州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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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进行亚裔细分?根据AB1726法案中对于亚裔细分的用途说明,AB1726搜集的是有关族裔的数据,数据搜集可以用于州政府在教育和卫生这两个方面的资源分配以及利用;AB1726仅限于在学校与卫生场所搜集族裔数据。有媒体报道,亚裔细分得到上百个亚裔社区组织的支持。

一些支持亚裔细分的民选官员认为,亚太裔是一个非常广泛而多元的概念,各个族裔间的发展和经济水平并不平衡。因此各族裔需求也不尽相同。整个亚裔都给主流社会以高学历、高收入的印象,但很多族裔并非如此,他们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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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任洛杉矶社区学院理事的伍国庆一直支持亚裔细分,他曾表示过,亚太裔中的苗族等直到现在还是美国收入和教育水平最低的族群,却被混在亚太裔里得不到帮助,作为民选官员,不能无动于衷。

加州AB1726号提案之所以遭到反对是特定背景的,这就是试图把族裔作为入学考虑因素合法化的加州SCA-5提案。经历了反对SCA-5过程的加州华人社区,对AB1726开始警觉,联合反对将亚裔细分的族裔信息,用在教育、职场、合同等方面,导致这个提案被大幅修改,去掉了细分对教育领域的应用。

洛杉矶圣盖博林肯俱乐部主席何美湄指出,AB1726旨在分化亚裔,让来自不同地区的亚裔或华裔为自己认知的可能利益产生内斗而分化。她说,当细分的族裔只针对亚裔却没有包括其他族裔时,就要慎重思考该法案是否带有歧视的色彩;不要因为自以为可获得的利益,而丧失了整个族群在美国社会的平等地位。

就在加州AB1726号提案成为法律不仅久,纽约市在去年10月份通过了251-A和551-A法案。法案规定,多个政府机构在进行个人信息收集时,将提供30个语言选项给民众选择族裔细分,以求在进行资源调配时能够充分照顾不同族裔的需求。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统计是根据人口调查局的数据为基础,按照纽约市30个最常用语言来细分族裔,虽然并不针对亚裔,但是原本统归为亚裔的选项拆分为包括华裔、日裔、韩裔等22个细分族裔供民众选择。

实际上在加州加州AB1726号通过之前,明尼苏达就通过了一个名叫“All Kids Count Act”(SF 2597)的亚裔细分法案,不过这个个法案不只是针对亚裔,也针对其他大族进行了细分。2016年3月,华盛顿州已经把亚裔细分打包夹带在一个“减小教育平等机会的鸿沟”法案(HB 1541 – 2015-16)中通过。

日前罗德岛通过的亚裔细分法案,明确表示这个法案是专门为教育方面搜集数据的。然而,这一法案的名称是”All Students Count Act”,也就是“一个学生都不漏”的意思,法案却没有细分拉丁裔、非洲裔和白人。如果细分拉丁裔,则应该包括墨西哥裔、古巴裔、波多黎各裔及海地裔,这是当地华人社区反对的原因之一。

麻州的民主党议员Tackey Chan在今年1月份提交了麻州政府收集亚裔美国人信息的Bill3361议案。法案要求麻州各级政府或准政府机构在收集、报告和确认信息时须按美国人口统计局的定义,将亚裔美国人和太平洋岛民作为整体来分类,但前提是所收集的麻州居民信息必须包括五个包含在亚裔和太平洋岛民中最大族群的信息。目前这个法案处于麻州立法的第二步(提交议案),第三步将是公开听证和提供证词。

麻州华裔社区人士认为,这个法案比较简短,但是把细分的目的掩藏的相当隐蔽。如果只看标题和主要内容,这个法案只是要求州政府在收集信息时必须收集居住在麻州的Asian Pacific Islander作为整体的信息,但最后加了一句前提是这些信息包括了亚裔五个主要族裔的信息。也就意味着在填表时,必须注明填表人属于哪一个亚裔的细分族群。

近些天来美国各个州亚裔细分提案逐渐扩大的趋势,再次引起华裔社区的关注,一些社区组织通过社交媒体探讨应对之策。不过,亚裔细分提案案人大都是亚裔,这说明他们应该看到了亚裔社区的一些问题,而亚裔社区收入不均、教育程度落差等差异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如果不细分,亚裔中的“困难户”难以显露。

而亚裔细分问题的另一方面是,只是对亚裔细分而不对其他族裔细分,难免让亚裔心里不平衡和担心,也正如加州华裔社区反对SCA-5的原因之一是,担心入学按族裔平衡让学习成绩优秀的亚裔学子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还有,提出亚裔细分的大都是民主党人,如果处理不当,反对亚裔细分很可能演变成反对民主党。

亚裔细分的社会政治背景有点复杂。特别是奥巴马政府在去年总统大选前抛出了一个欲在2020年联邦人口普查中扩大族裔细分的政府提案。提案要求把种族细分扩大到中东和北非地区,将牵涉到在美的阿拉伯裔、伊朗裔、以色列裔、巴基斯坦裔、阿富汗裔等。虽然特朗普政府未必会通过这样的提案,但族裔细分在美国社会具有一定的基础应该是一个事实。华裔在维护自身的权益中如何赢得美国社会的支持、如何实现华裔社区内部的同心同德、如何否妥善处理与民主党的关系,是华裔社区必须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