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湾华裔母女遭“绑架”案成谜 丈夫的“故事”离奇但似乎无懈可击

【美洲华联社6月14日洛杉矶报道】2019年12月在尔湾发生的华裔母女失踪案,在尔湾侦探看来,失踪案中丈夫张程(音译,Cheng Zhang)最初的“故事”让人难以相信。他的妻子和12岁的继女失踪了,他声称,她们在公寓被绑架了,他等了一个多星期才报案。

根据洛杉矶时报的报道,42岁的优步司机张程当时说,他在门口被一个带有无法辨认的雾气的陌生人撞倒。他擦去地毯上的血迹,他按照绑匪的指示照常行事,在微信上扮成失踪的妻子,他告诉继女的学校,失踪的七年级学生生病在家。

2019年12月2日,当张某接近警方时,所有这些都帮助他成为了第一号嫌疑人。对他进行了几个小时的审讯,警方告诉他,他的故事是不可能的。经验告诉侦探们,丈夫杀死妻子和继女的情景要简单得多,也更可信。

洛杉矶时报的报道称,尔湾在广告中称自己是美国最安全的中型城市,一年半以来,该市的警察部门对34岁的Amber Aiaz和她的女儿Melissa Fu(Rancho San Joaquin中学学生)的失踪案几乎只字未提。发布的两份基本的新闻稿几乎没有线索。

Amber Aiaz和女儿Melissa Fu于2019年12月在其所居住的这所公寓失踪(Gina Ferazzi / Los Angeles Times)

Amber Aiaz和女儿Melissa Fu是于2019年底从尔湾的一处公寓楼失踪。Aiaz的丈夫说,他被袭击者下了药。

但现在,在警方称之为详尽的调查后,包括40多个小时的对张某的问话和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平行调查后,侦探们说,他们还没能推翻张某的离奇叙述。相反,警方说,事实证明这一点又一点是一致的。

尔湾警局侦探Haldor Larum在上周五说,“我们已经用尽一切可能的线索,试图把他和这次失踪联系起来,我们必须对其他可能性持开放态度。”

一种理论是:一个“失踪女孩”的场景,在这个场景中,Aiaz带着女儿,不知为何,逃到了另一个城市或国家。但也有反对的理由。

七年级的Melissa以前每天都和奶奶聊天,后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的奶奶。Aiaz没有动过她在美国的银行账户,她们的护照还在公寓里。中国政府说,Aiaz也没有接触过她在祖国中国的账户,自从她们消失后,她或她的女儿也没有进入中国。

尔湾警局警探主管Mark Andreozzi说,“自从她们失踪以来,她们从未出现在任何数据库中。有一队侦探和联邦调查局找你这么长时间,你真的很难脱离网络。”

这使得另一种理论似乎越来越有可能,Amber Aiaz和她的继女已经死了,她们是一场异常高效和复杂的光天化日绑架案的受害者,这起绑架案后来演变成了双重谋杀案。

洛杉矶时报记者未能联系到从未在此案中受到指控的张程的置评。警方说,他现在住在洛杉矶,害怕有犯罪组织,他把绑架归咎于有组织的犯罪。

根据警方的报告和尔湾侦探的采访,张说,事情始于2019年11月22日下午4:30左右,他在Michelson Drive的一间小公寓的听到敲门声。当时他和继女在家。他的妻子正在从拉斯维加斯开车回家,带着一车水果和鱼,他们计划在当地市场上出售。

据张某交代,他开门后看到一男一女,他不认识。那女人右手拿着什么东西,他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湿了,有点模糊,就瘫倒了。几个小时后,他在餐厅地板上醒来,发现地毯上有血迹,厨房墙上有血迹手印。他的继女不在了,他的妻子也不在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回家了。

在一间铺着地毯的房间里,地板上有编号的标签标记着证据(尔湾警局)

张程是一位说英语很少的中国移民,他说他在白纸上找到了一张手写的中文便条。纸条上它告诉他,他的妻子和继女没事,他们几天后就回家了。如果你联系警察,你就不会再见到他们了,便条上说,打扫公寓,表现正常,我们在看着你。

张程在一处平常地方的外面,找到了他妻子的Ford Explorer车,车里有妻子预计带回来的水果和鱼。他通过微信联系买家,把食物卖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醒来发现有人在门下塞进了便条。他们重复了一些关键主题:她们很好,你很快就会看到她们的。清洁地毯,打扫房子,照我们说的做。

张某把血淋淋的地毯剪下来换了。他试图用漂白剂去除墙上的血淋淋的手印,然后在上面涂上油漆。他去了继女的学校,谎称她病了。

一个周三也就是失踪5天后,他收到了第5封信。这使他放心,他的妻子和继女没事,但指示他离开镇上两天。他开车到拉斯维加斯,和一个亲戚住在一起,两天后回来找了第6张也是最后一张纸条,她们们很好,再次清洁地毯,再打扫房子,你星期一会看到的。

当她们没有出现时,张说,他决定报警。当他与警方交谈时,他是明显的紧张。他坚持要在警察局的沙发上过夜,而不是回家。张说,他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他的妻子和继女,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索要赎金,但他担心绑匪在监视他。

“这个故事似乎很不可能”

一位侦探在一份报告中写道:“我告诉张,这个故事似乎不太可能。张说,他理解并同意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但否认参与他们的失踪或伤害他们。”

从2019年12月张报称妻子和继女失踪的那一天开始,直到2020年1月中旬,总共44天,数十名侦探轮班工作,24小时监视他。

也许张程会遇到同谋或情妇;也许他会把警察带到尸体旁;但他可预见的日常生活暗示着小罗盘的存在。

张早上7点醒来,但很少离开他的公寓,除了在院子里抽烟休息。调查人员跟着他步行进入街对面的锡安市场,他在那里购物。他慢跑时,他们开着一辆没有标记的车跟着他。在那段时间里,Mark Andreozzi说:“我们从未见过他做任何可疑的事情。”

认识张的人向警方描述他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他避免了冲突,通常默许他的妻子。张说他们在2017年结婚,在他发现她在中国有外遇后分手,然后又在一起了。

调查尔湾母Amber Aiaz和Melissa Fu目女失踪案的尔湾警局侦探(左起)Victor张、Haldor Larum和Gavin Hudso(Gina Ferazzi / Los Angeles Times)

Andreozzi说:“他对调查100%合作,这增强了他的可信度。”他会说,‘你们需要什么?’他帮我们找到了他销毁的证据。”

例如,他让警察搜查他的公寓,指引他们找到厨房墙上油漆下的血迹。法医技术人员找到了被替换的地毯碎片,剥开后在下面的衬垫上发现了血迹。化验结果让他们相信是他妻子的血。

侦探们在迈克尔逊大道公寓区采访了张的邻居。一个看见他拿着一个大冷柜,另一个看见他拿着一个大储物箱。侦探们想知道,这些东西里有尸体吗?

不,张说,他正在打扫他的公寓。

那他左手拇指附近的锯齿状伤口呢?警察见到他的时候,这个伤口很明显。他说他在切肉时刀滑落了。他用刀子示范,指出他抓住的钝边。

一开始,他的故事中有一个因素似乎很容易被揭穿,他说的“神秘喷雾剂”让他立刻失去知觉。

尔湾警探Gavin Hudson说,“我从没听说过喷雾会把人喷昏。”但是联邦调查局说这种物质确实存在,一种是叫氟烷的麻醉剂,它的使用暗示了一种异常复杂的绑架。

Gavin Hudson在华裔侦探Victor 张的陪同下审问了张程,Victor 张担任普通话翻译。Gavin Hudson说,对他来说,转折点是在2020年1月15日,那一刻他开始认真考虑张程可能不是罪魁祸首。

他说,张来到警局,从早上到午夜自愿回答问题,而联邦调查局的行为学家研究了他。调查人员向他提出了一个测谎仪的要求,这让他大吃一惊,他立即同意接受测谎仪,而且没有表现出任何欺骗行为。

尽管如此,张的叙述仍然和他在过去六周的审讯中所说的一样。警方说,如果这都是一个精心编造的谎言,那么它被完美地记住了,这将挑战一个专业演员的记忆力,更不用说一个看似简单的人了。

Hudson说,“他没有动摇。我们回来都说,‘我们不能把他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侦探们认为,解决办法可能在于Amber Aiaz的过去,她在拉斯维加斯或在中国与男性交往的历史,或者是他们认为她对拥有金钱的习惯性夸大。

根据警方的报告,Amber Aiaz已经说服张某,她有数百万美元的投资和数十万现金。当警察向张程出示他妻子实际上破产的证据时,张的反应是难以置信的。

侦探Larum说,“Amber Aiaz告诉她生活中的每一个人她有钱。询问表明她激怒了那些认为她进行欺骗了的人。有些人甚至发出威胁。有一种看法认为,绑匪带走她的目的是希望她能引导他们得到她实际上并不拥有的钱。

尽管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将Amber Aiaz和她的女儿Melissa Fu列为“头号通缉绑架案/失踪人员”名单,但该案所产生的线索却少得可怜。一年半的时间里,在众多谜团中只得到了四个提示。

张程坚称自己是清白的,并指出如果自己参与了绑架案,根本没有理由报案。如果没有他,警察可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华裔侦探Victor 张说,“张程表示,‘我在这个国家是无名小卒。我可以消失。’”

联邦调查局悬赏1万美元提供有助于破案的情报,热线电话是(310)477-65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