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盖博使团古堡火灾被毁是不可挽回的文化损失

作者 魏林峰

建于西班牙殖民时代,比美国建国历史更早的圣盖博使团古堡(San Gabriel Mission),建于1771年,是洛杉矶地区历史最悠久的文化遗产。 7月11日凌晨,圣盖博古堡发生重大火灾,古迹遗产不可挽回,文化损失让人非常痛心。

今天的美国在过去曾经分别属于3个国家的殖民地,美国东部属于英国,中部密西西比河两岸地区属于法国,美国西部属于西班牙。位于东部的英属殖民地在1776年独立,建国初期的美国只有东部的13个州。到了杰弗逊总统时代,美国购买了法属殖民地,使美国国土扩展到密西西比河两岸地区。后来墨西哥从西班牙独立,到了1848年,美国又发动了对墨西哥的战争,使美国领土从德克萨斯一直扩张到太平洋。加利福尼亚在1850年正式成为美国的一个州。

在美洲殖民地时代,西班牙人最早从墨西哥北上,由陆路进入加州,一路向北拓张。西班牙人在加州,从南到北,一共建立了21座政教合一的使团城堡。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California Missions”。美国著名媒体人Huell Howser曾经制作过一部纪录片《California Missions》,在美国公共电视台播放,引起了热烈关注。

这21座城堡是西班牙人在加州各地的行政、宗教和军事防御中心。它们都以天主教圣人的名字命名,西班牙语男圣人是San,女圣人是Santa。后来这些城堡逐渐发展成为城市,包括一些著名的加州大城市,最初都是从这些西班牙殖民时代的城堡发展起来的,所以名字都以San或Santa 开头,比如:

San Diego 圣地亚哥
San Francisco 旧金山
Santa Barbara 圣塔芭芭拉
San Jose 圣何塞
San Gabriel 圣盖博
San Luis Obispo 圣路易斯奥比斯波

加州第一大城市洛杉矶,是在这21座城堡之后才出现的,而圣盖博就位于洛杉矶的东郊,因此就有了“先有圣盖博,后有天使城”的说法。(“洛杉矶”是西班牙语“天使之城”的意思)

很多人在看加州地图时都有疑问,为什么加州地形南北方向如此狭长?加州一个州南北的长度,大于美国西部南北总长的一半以上!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加州版图的雏形,就是西班牙人从南到北建立的这21座政教合一的使团城堡,它们所管理辐射的区域。

今天的圣盖博,正好位于洛杉矶华人区的中心地带。本地华人会经常前往圣盖博历史街区内著名的圣盖博大剧院,观看文艺演出。古老的圣盖博使团城堡,就坐落在圣盖博大剧院旁边。人们太多次在古堡前擦肩而过,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了解它对加州、对美国巨大的文化历史价值。这21座加州古堡,其中任何一座如果坐落在加州的一个小城镇,它都会成为这个小城绝对的文化核心,像珍宝一样倍受呵护。而在圣盖博,人们更熟悉的可能是全统广场、希尔顿酒店。圣盖博古堡因为位于洛杉矶这座大都市的东郊,又在华人居住区,对于传扬加州的历史文化是非常幸运的;然而又因为本地居民不能完全认识它的价值,又显得有些不幸。

在圣盖博使团古堡前漫步,走在伊比利亚半岛传统的碎石砖道上,头顶上是充满沧桑的葡萄藤、葡萄架,犹如穿越时空隧道。古堡高高的围墙,使墙内的世界笼罩着神秘的面纱,让人想起电影《铁面人》的魔幻意境。外墙钟楼上的大钟虽然已经不再鸣响,但仍能呼唤起《巴黎圣母院》的记忆。古堡墙外高高的棕榈树,映衬着落日的余晖,宛如一张美丽的明信片。这幅美景也是加州历史文化的象征,多次登上各类旅游和文史书刊的封面。稍远处,在马路对面,一条干线铁路由此经过,仿佛古堡悠远的历史,将随着这条横贯美国东西的大铁路,通向无边无际的诗和远方。

(作者魏林峰,“华社南加”总召集人,美国华人著名文化学者,时事新闻评论员)